“什麽時候名花有主的，怎麽不早告訴我？哼哼。不會吧，小嘉？你是那輕易墜入情網的人嗎？上次沒聽你說啊，是不是你說的同事，高小姐？你終於被感動，你們終於牽手了？”

“哪是，另有其人。”楊照接過來。

“小嘉看上的女人，錯不了，你那麽自命不凡。”李濤笑。

兩人一唱一和。

“你們兩人一唱一和，怎麽自命不凡了，我？不是我……”

“我不是關心你嗎？”李濤回答。

“咱換個話題，好不好……”陳小嘉不想再談這個話題。

“多少蓬萊舊事，空回首……好，轉移目標，我楊照努力賺錢，買房娶妻，安身立命，擊築悲歌，歌以詠志。”

“夢想總是要有的，萬一實現了呢為了鴻鵠之志，祝願你！”李濤附和。

“咱不敢想什麽成就發達，就是陋室一間還求之不得輾轉反側，哈哈，我也就這麽點出息了，老之將至，拼死一戰吧。”楊照回答。

“說得這麽悲涼呢。唉，居者有其屋怎麽就是奢念了？哈，人生怎麽這麽難混呢？”陳小嘉感嘆。

“二十年的房奴裏解放不出來，二十年呢，真他媽的漫長，生命也將消耗殆盡，想想讓人不寒而栗，難道我的生命就此捆綁在這房子上嗎？”楊照感嘆。

“再有雄心壯志也消磨了。一個平平常常的房子，難道要求百姓個個都是百萬家財嗎？”李濤接過來。

陳小嘉，“行人無限秋風思，隔水青山似故鄉。夢想在山的那一邊，看似遙遠，伸手夠不著。你得努力向前，天黑之前，翻過去，你不能停下來。停下來你就站不起來了。”

楊照，“我們哪有閑適的心情停下來，欣賞換了季節的景色？每天象是要奔向遠方，就只顧風雨兼程。”

“我的同事回威海了，我認識的人中有的回了哈爾濱，有了回了老家內蒙古，也是，一年忙下來，高房價，高房租，辛苦一個月，付了費，工資的三分之一，吃喝，衣物應酬，所剩無幾。這樣艱難，混下去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思，兩年挨得下去，三年就撐不下去的，最後就不想在外漂著累著，不得已回鄉了。我不就是精疲力竭其中的一個嗎？當初我們不都是懷揣著雄心壯志的嗎？是現實太殘酷。”李濤的悲涼瞬間感染了每個人。

“旅順的房子，三千都有錢可賺。市裏為什麽貴到幾倍數多倍？”陳小嘉想不明白。

“未來財富打劫，電腦普及，人生一機，房子卻是夢幻之城，伸手夠不著。”楊照。

“感謝房子，為計劃生育做出的巨大貢獻，沒房子而晚婚不婚推遲而少生了至少幾千萬人吧？”李濤。

“桃花盡日隨流水，洞在清溪何處邊？唉，咱們就是繞不出房子的哀嘆了。不說了，說多了都是淚。”陳小嘉黯然，“長安居大不易啊。”

“長安居大不易？”李濤咀嚼，“說中我心理。”

楊照接過來，“城市打工混跡不容易，送給所有的志士。”

李濤心裏一凜，“明白了，長安居大不易。”

“那個，咱同學，都混得怎麽樣了？”陳小嘉轉移話題。

“好，最後我再來審問你。”李濤回答。

楊照伸出手指頭，“就我知道的，一個一個說啊，趙蕊的父親不是有錢嗎，她現在自己家的公司，如魚得水。林一力可不是原來的那個農村傻妮子了，混得比咱們好……咱呢總好過露宿街頭的了。”

…………

“今天風是不是有點大？這樣的狀態不是最佳狀態吧，我們還用繼續下去嗎？是不是等風小了一點，再……”高茗茗關心陳小嘉的狀態。

陳小嘉搖搖頭。

冷定，思索，試光，安靜的姿態，冷峻的眉目，陳小嘉全神貫註的工作狀態，象一幅畫，深深的打動著高茗茗的心。

她又忍不住誇讚起陳小嘉，“在你的身上，積極向上進取，作有味，遇事樂觀灑脫，這都是我應該學習的優點……”

“我沒那麽好，不象是你說的，我要說的是，你應該把重點放在工作上，不是我。”

“我為什麽不能？還有人這麽帥，當然是重點了。”高茗茗直抒己意。

“哈！典型的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心理。”

“你說對了。”高茗茗不想否認。

“直奔主題也不知道閃避。”陳小嘉笑，“你在想什麽，腦子裏不要琢磨我啊，喏，你先領會一下，下一步布景，為了節省時間，聽到了沒？”

“就你全神貫註心無旁騖？我什麽時候耽誤過工作？”高茗茗怕是失去了這個她一心一意喜歡的男人。所以也不隱瞞自己的喜歡了。

“有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。”陳小嘉知道自己也常分神，因為對於他和林軒的未來，也不確定，不能收放自己的喜怒哀樂，“不要盲目了。你也看到了，有時註意力不集中，我還要重來呢。哪有那麽神乎其神，你不能總是認為我是飛奔的馬，不知疲倦，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。”

“沒有啊。你本來就是你嗎，不可覆制，獨一無二。”

“還說沒有？其實，你的率性，樂觀，是我欣賞的。”陳小嘉有些不樂觀，不想過多的坦露眼下的迷茫。“不要誇大其詞了。”

“哪有啊？”

“再說下去，就是神化的故事了。打住吧。你。”陳小嘉頭痛高茗茗的樂此不疲。

“如果你有，我可以幫你解得憂嗎？”

“沒有，只是工作的壓力。老板追的急。”陳小嘉可不敢在高茗茗面前吐露半句他的困頓，“解憂？你想唯美的，勵志的？好了，閑話還是少說為好，影響工作。”

陳小嘉三緘其口，高茗茗有點無精打采，但也就不好說什麽了。她不想承認，陳小嘉左右著她的心情。

…………

“我昨天送站，是我的同事顧一飛去了沈陽，他不會再回來了。”楊照吸吸鼻子。

“顧一飛？他不是大連人嗎？你們兩人關系很好，你說過，他的級別比你高，收入是你的三倍，怎麽會忽然北下了？大連多好啊！”陳小嘉有些吃驚。

“是，他爺爺的爺爺是打漁的，他父母雙親的的家人全部是大連人，他從小在大連長大，因為他說大連房價太高，他結不起婚，於是轉戰沈陽，他和女朋友一起離開了。”

“他們的感情很好吧？”陳小嘉似想求證什麽。

“是，想要結婚了。他說，我應該去沈陽，他去的公司有實力，還在招人，他希望我去，你怎麽看？”

“他說的是實情，可是，我們總得先奮鬥，看看情形再說。”離開大連？陳小嘉想也沒想。

“我是喜歡大連，可是，生存不下去，只好大遷徙，退而求其次。”楊照試探。

“你是受他的傳染了吧。”陳小嘉想清除楊照的打算。

“也許吧，適者生存，這是一種動物的本能。兩人大連人，他們不想輪為房奴，所以離開了。”

“你動心了？可是，你不能扔下我不管了。”

“你是不想離開林軒？我就知道，你舍不得離開大連是因為她。”

“是，不是因為她，我會離開大連，和你去任何一個地方，但是，現在，我做不到。”

“那，你們會有結果嗎？她會和你結婚嗎？”

“那不重要，我的心已經留在了這裏。”

“那，或者，你帶林軒一起走呢？”

“我不能這樣做，她說喜歡大連。”

“既然相愛，兩個人總得有一個退讓吧！她要是做不到，說明她不是真正的愛你。”

“問題是，我想尊重她的心願，我也喜歡大連。”

“好了，先說這吧。”楊照看談不出結果，只好結束這個話題。

…………

“軒，我發現，你是喜歡問為什麽，喜歡思考的人。對什麽事情都感興趣，充滿了好奇心，童心，這樣的性格是雙重的，比如喜歡靜，又喜歡運動，對大自然很親和，敏感，細膩，也有豪爽的一面，這樣的性格好，有精力，有熱情，有求知欲，喜歡觀察，隨和，容易和人相處，天真，可愛，率性。童言無忌。”陳小嘉分析起來。

“你是這樣想的嗎？如果你註意，可能會有許多人是這樣的性格。沒有絕對的安靜，好靜又好動。我也不是淑女。”聽上去，林軒的聲音聽上去都是親切又動聽。

“你是集中的體現出來的人，有的人，有其一，沒有其二，你是兼而有之。我說的對吧？”

“自身不足的多了，有的時候情緒不穩定，定力不夠。充滿浪漫色彩，可能容易消極。喜怒哀樂，人的心理是很覆雜的，有時候我感覺自己不好把控。有時候看一點心理方面的書，希望了解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識。”林軒嫣然一笑。

“讀點心理學，還是有好處，現在有的國外學校開設心理課。因為心理支配了我們的行為。便於在逆境中學會調節情緒。我沒事看一看。”陳小嘉想，自己的心理是不是需要調節了？

“好。我這有，你喜歡讀就好。”

不晴不雨的天氣，吹著溫煦的風，陳小嘉和林軒在茶樓的後面散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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